第一曲 —— 不老曲：就算到了地老天荒，唯银他妈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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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眼前依旧是战火纷飞狼烟弥漫，坂田银时望了望四周，黑压压的军队一点一点向自己逼近，眼前的景象竟和彼时居然完完全全地重合在一起。

他自知，再过上那种成天打打杀杀的日子也容易。
可惜这回，想要再能遇上那些个伙伴，想要再能从战场上死里逃生，是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了。

——岁月是一个巨大的圆，不论走多久走多远等到了尽头，既是终点，又是起点。
——是谁的时光机在作祟。

Ⅰ.

坂田银时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冬天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凛冽而刺骨。他把手缩进和服的袖子里，紧了紧绕在肩上的围巾。
真是的都快过年了怎么街上的人还那么少，连阿银我想喝的草莓牛奶都没有卖啊。

歌舞伎町没有了以往的繁忙，空荡荡的街道甚至不见一个人却是听得到仿佛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如同军队浩浩荡荡地传入耳膜。
那些由金属构筑而成的建筑物轰然倒塌，留下的是不堪入目的断垣残壁和大片废墟，灰色的黄色的灰尘依旧飘荡在空气中，如同一张细密而又琐碎的网。树木就这么被连根拔起却不动声色地横卧在马路上，坂田银时费了半天的劲才绕过去。不知为什么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他问自己起以前是不是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无非就是在万事屋的日子里和那两个小鬼们一起同敌人战斗过后的情景罢。

那个时候好像是战无不胜。
那个时候好像还有可以一起欢笑一起流泪的同伴。
那个时候好像就算嘴上一个劲儿地说着不关阿银我的事啊到最后也还是用手中的木刀狠狠抵住敌人的胸膛。

他忽然听到不远处又有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

街道两边的便利店尽管没有挂上“暂停营业”之类的牌子却都不约而同地关了店门。坂田银时走进一家，小心翼翼地轻声问着有没有人在。然而回答他却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慌乱而仓促，丝毫没有节奏感可言。
撞入视线的满是熟悉的猩红色。地上墙上货架收银台上全部都是，就像凶杀案的现场，凶手却畏罪潜逃。

他不满地撇撇嘴，紧接着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忽然有种时间回到从前的感觉，岁月一下子就倒带回记忆的上游。

Ⅱ.

坂田银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久，浑身上下嚣叫着的疼痛和倦乏提醒着他生命的光芒正逐渐黯淡。幼小的他有些费力地踏过堆积如山的尸体。
忽然有什么东西险些将他绊倒。他扭过头发现一把剑静静地卧在脚边。

那个时候的坂田银时一度认为，这是上天在帮自己。

他俯下身捡起来。看得出剑的主人平日确实有好好护养自己的武器。刀刃虽然被血所沾染却仍然闪着凛冽的寒光，带着隐约的血色。鞘上刻着他看不懂的花纹。或许炼剑之人原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人能够看懂这上面的意蕴。

他再站起来时才完完全全看清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面目全非的尸体，随处可见屹立在地上不倒的刀戟。遍布整个荒野的斑驳血迹似乎在向所有人挑衅，告诉人们，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战争的范畴。
黑白色调的天空偶尔飞过一只乌鸦，伴随着被人们认为象征不幸的叫声。

这根本不是战争。
是屠杀。

坂田银时跌跌撞撞走到不远处的尸体面前，捡起地上一个带血的饭团狼吞虎咽起来。他早就不知道那时自己的胃里除了胃酸外还剩下些什么。
腥味像病毒一样扩散，从舌尖一点点蔓延开来直到充斥着整个口腔。然后就像罂粟般，这种味道让坂田银时不可遏止地爱上，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等待一个彻底爆发的时机。从此以后他是不是就要靠鲜血为生。

忽然有一只手在他的头上停住。坂田银时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人，猛地向后跳几步抽出长剑。幼小的他举着甚至比他整个人还要大一点的剑不免有些滑稽和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子辛酸。

那一刻他早就做好所有反抗包括死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并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反而蹲下身亲一边昵地摸着他的头一边说。
他说，他说。

“那种剑，已经不需要了，害怕别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挥的剑，把它丢掉吧。”
尾音回荡在坂田银时的耳畔，久久不肯消散。

他递给他另一把长剑，比之前的更加有分量，更加锐利。他举起来从刀刃上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从此以后他会知道，那把剑是如同明镜一般，可以看透人心。因为那时的坂田银时看到了外表下那一颗炽热的、跳动的心脏正勃发出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和义无反顾。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跟在他身后，一路向前。

Ⅲ.

坂田银时很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松阳书塾对他来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刀光剑影刺得眼睛生疼，也没有大片的猩红模糊视线。
那里有的，是落雨春季满树樱花，是阳光斑驳岁月静好，以及一整天打着瞌睡流着哈拉子都没人管的绝美时光。

虽然他承认自己在书塾的确确没有用心学过什么，但唯独却有那么几样东西深深镌刻进他的生命里了。

在这之后不久的岁月里，他又认识了很多值得信赖的伙伴。
高杉晋助、桂小太郎，这些人也同样和松阳老师一样融入他的血液，成为生命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只不过这样安于平素的生活太突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就像萩城的樱花也不过一年开一季。

从火舌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的那一刻起，坂田银时甚至感觉到火海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掉。还是那掌心熟悉的温度，牵起他的手，带着他逃出火海，而然那样的温度在一截被火舌缠绕的房梁兀地坍塌下来之后，便消失得无处可寻。

坂田银时声嘶力竭地喊着，好像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

“松阳老师！”
那时他只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罢，却看到了时间最为阴暗的一面。

——一句话。一刀。一名。一世界。

Ⅳ.

已经数不清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有多久。连续好几个月不停地战斗身体早就变得麻木不堪。刀刃指向胸膛的场景已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居然每次都还是化险为夷。
不论是漫天的猩红还是满地的死尸，所有人早就习以为常。

坂田银时望着周围，天人的军队正一步步紧逼过来，他看着敌人手中高举的火把忽然有些慌了神，恍惚间看到的就像是大片的火光在向自己蔓延，映得每个人面目狰狞，如同地狱的魔鬼。

他自知那些火把是触碰了内心的那块还未结痂的伤疤，像条扭曲的虫子，早就随着很多事情湮灭化为一片灰烬。
感觉太阳穴一凸一凸地疼。

“需要我帮忙吗？”
和彼时一样，不论是松阳老师还是高杉晋助，他们都在最危险的时候向自己伸出了手。

——所以说阿银我才最讨厌这种滥煽情的场景。

天人的入侵打破江户原本安宁的日子。

坂田银时还记得那个时候，桂小太郎对他和高杉晋助说：
“我们一起去迎接江户的黎明吧。”

即便是这样说着令人热血沸腾的话，坂田银时依旧是双死鱼眼的表情，满不在乎地边抠鼻子边揉头发。旁边的高杉晋助也是撇过头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事实上每个人早就知道，哪怕桂小太郎不说，他们也会心照不宣地并肩走在一起。

攘夷的第一次战斗坂田银时就比任何人都要得心应手，甚至远远超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大将或是怪物一样的天人。
因为这样的场面，他又不是没有看过没有经历过。

坂田银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好比每天日升月落，时间是一个圆，不断往复着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是啊。
这样的场面，他又不是没有看过没有经历过。
简直一模一样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尽管记忆有些模糊，但他依稀记得，像这样的厮杀这样的战斗，自己曾亲眼看到过——
在坂田银时还不是孤儿的时候。而那个转折点，正好和现在的情景能惊人地重合在一起。
无论是自己的亲人还是战友还是伙伴，都是死在了敌人污秽的剑下。

他分明就记得，那个时候攘夷战争还未爆发，天人就早有预谋地将自己的亲人杀死。只因为那个时候无意间说出的一句“现在幕府是怎么了让这样的怪物到地球来”。
而自己，却是发挥出孩子的本能。他坂田银时，无论如何也不要就这样死去。
有这样的声音在他身体里叫嚣。

所以他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有理由埋怨命运。尽管他并没有。
因为他知道，战争原本就是上天的赏赐。

这是二十年以后的坂田银时给出的答案。

Ⅴ.

后来高杉失去左眼的时候坂田银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些慌了神。他害怕这又是时间设下的一个已成为定数的陷阱，故意要让他看着身边的人掉下去而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却又无能为力。

但看起来桂似乎比他还要紧张，小心翼翼地为高杉包扎着左眼的伤口。眼球里的组织在外暴露无疑，血肉模糊的一片让人看得心惊胆颤。

坂本也不再挠着头发哈哈大笑，看不清墨镜下他是何种表情。

“我说你们干嘛都这么紧张啊真是的。放轻松一点嘛。”
坂田银时走到高杉面前望着有些惨不忍睹的左眼，俯下身安慰面前及身旁的三人。
会不会人知道，驰骋战场的白夜叉是在害怕，他怕有些东西又是这样一去不复返。

“你们啊，我可不许你们再出什么事。不然阿银我可是会生气的，真的会生气的哦。”

那时在场的三人都察觉到他声音中的颤抖。
当然坂田银时也知道，他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二十年的攘夷战争就这样无疾而终。在这之后废刀令也开始颁布。
说到底坂田银时、桂小太郎、坂本辰马以及高杉晋助的愿望都还是没能的到实现。

战败的时候他们仍然记得坂田银时半睁着眼睛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说出的话。
“我说，我们应该是有一个正义派都会得到的完美结局啊。”

他站在山顶，那里可以俯瞰到整个江户。原本古色古香的故土如今作为战败者的惩罚演变成高科技城市，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赏赐。

问题问下去迟迟没有人回答，
曾经的攘夷四人都缄默不言。他们一度认为自己会有比这更好更完美更让人安心的结局。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根本不是所谓的正义一派，当然也得不到想象中结局的完美。
喂阿银我可是从来都把这当做是一场童话的真的是这样哟。

现在都快到黄昏了还谈什么黎明。分道扬镳也是命运的定数。

——那就愿我们，殊途同归。

Ⅵ.

再后来，他又认识了现在的万事屋成员。一个是超级大胃的包子脸少女，一个是存在感超低的吐槽眼镜少年，当然也少不了浑身雪白的宠物。所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过着，以为生活虽然有跌宕有起伏，但终归还都是会获得一个比童话更完美的结局。

坂田银时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人走进他的生命。他以为他的事不关己不会给自己增添那么多的羁绊。他觉得这个世界很矛盾，一如内心的繁杂，既然都已经走进了他的生命，为何还要渐渐淡出。他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时间就这样循环往复着。
在他身上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经历。

尽管他很想逃离这场命运和时间的赌。

眼前仿佛还有在自己最痛苦最饥饿难耐的时候拿起墓碑前的食物狼吞虎咽而老太婆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的场景。而现在他是如此希望看见大胃少女一边抠着鼻子一边嚼着醋昆布和不绝于耳的眼镜少年的吐槽。

一切都结束了。
还早。

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之前他游离在现实外的思绪。

此时眼前依旧是硝烟弥漫，坂田银时望了望四周，黑压压的军队正一点一点向自己逼近。这景象居然和彼时完完全全地重合在一起。

他自知，再过上那种成天打打杀杀的日子也容易。
可惜这回，想要再能遇上那些个伙伴，想要再能从战场上死里逃生，是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了。

几天前战争再次爆发，天人贪得无厌瓜分着江户。

守护江户的真选组队员被一个不剩地灭口包括那个总是和自己拌嘴的鬼之副长和总是叫他“旦那”的超级抖S也是一样。坂田银时相信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行刑的时候整个真选组居然一致都要求被切腹处死。
他们说自己生是武士，死也要以武士的方式死去。

在这个世界上，这大概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如同能冲破黑夜由那无数道万丈光芒组成的破晓黎明。
——武士道。

昔日的好友，不论是曾经的万事屋成员还是攘夷组的另外三人还是那个总是催着自己交房租的老太婆，也早已不是身亡就是失踪不知去向。
过往一派繁荣的歌舞伎町被战争摧残地面目全非。如今这里已成为一片废墟，只被当作屠杀场来使用。

再没有什么比战争更为可怕的了。噢不，是屠杀。

然而坂田银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所有人都死去而唯独自己活了下来。
他明明发过誓必将握紧手中的一柄利剑劈碎所有阴霾。

他知道，时间又开始往复，那些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再度出现。但是他坂田银时绝不容许时间重复所有的悲剧，他也要再看一次与那些混蛋们共同生活的曼妙时光。

这时候从军队里走出一个士兵。他举起刀，毫无犹豫地向着前方劈下去。
坂田银时没有躲开也没有反抗。那个身经百战杀敌无数的白夜叉很久以前就死在了谁的时光机器里。

万劫不复。

Ⅷ.

从刀刃贯穿胸膛的那一刻起，他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原来岁月是一个巨大的圆，不论走多久走多远。等到了尽头，既是终点，又是起点。
所以想要挣脱这个牢笼的办法只有一个。就只有挣脱自己。

坂田银时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跳出时间陷阱的方法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不会往复着出现的。
人死而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但是，他想也必须要活下去，哪怕再肮脏再不堪入目也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身边在没有可以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想要保护的人，哪怕是世界末日，他也要孑然一身地活下去。
他宁愿死在自己的时光机里，也不要与死人的鬼魂栖居在一起。

坂田银时就是那种固执的人。

——算了就让阿银我自甘堕落下去吧。至少这样还可以碰到这些个烦死人却怎么也忘不掉的混蛋们啊。

-FIN-

远处天色渐渐暗下来，如同水粉颜料大块大块的暗色在天空肆意挥洒蔓延开来，但你知道在这之后又将会有另一个崭新的黎明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

第二曲——不倒曲：我们的季节 相伴无悔

【一】银魂是一部让人笑过之后想流泪的动漫。

要怎么说呢。一直觉得这是很难表达的心情。一开始看着坂田银时他们各种搞笑，我们也只是跟着狂笑，可从何时开始，不知不觉那份欢乐中又夹杂着如此这般的感动和释然，那些复杂的情愫不是单单可以用友情或热血可以涵盖。那是一种无法名状的安心感，分明还是笑着的，嘴角的弧度分明还是停留着的，可鼻尖的酸涩感却已经不可控制的涌了上来，眼眶不经同意就擅自的湿润了起来。这不是感动到哭，也不是喜极而泣，只是一种大家都明白的了然。我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我们都懂。无需言语，向来如此。仿佛和煦的阳光，但又不刺眼。仿佛静逸的月光，却并不阴寒。这种带着丝丝温暖的安心感，这种带着微笑的安心感，就像是跳动着的血液，顺着全身的血管密密麻麻的流经体内，最终在心房汇合，又延伸到四肢百骸。它最终形成了一种最亲切的习惯。记得有人这样说过银魂：你看的时候是笑着的，他带给你无限的欢乐，可不知为何，笑罢过后，总会有点点泪光浮现。总会有那丝丝暖流拂过心尖。这是银魂带给我们的独一无二的感动。


【二】坂田银时其实是很重感情的。

坂田银时，我十几年记忆里的第一个挖着鼻屎的死鱼眼动漫男主角。一开始看着他带领着万事屋游手好闲着，三个人一起没心没肺的搞笑着闹腾着。我也只是跟着一起笑。后来神乐的爸爸星海坊主要来接神乐离开，银时那冷淡的转身，确实使我楞住了。为什么没有舍不得呢？为什么没有问一问神乐的想法就这么决绝的说再见了呢？一起朝夕相处的生活你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还是说，你只是在假装呢？果然，你只是在假装。

明明在送走神乐的时候这么冷淡的你，在电视前看到神乐乘坐的飞船出事之后，看到神乐战斗着的身影后。晃了一晃身子就立即不见踪影。骑着定春毫不犹豫的就冲进了异形的攻击范围里。你果然在乎的吧。否则你怎么会毫不迟疑的就让异形将你吞噬进去呢？神乐也是很在乎你的吧。否则怎么会因为你的声音就下意识的回应你呢？那个银发的笨蛋武士。你的心情传达给了神乐，也传达到了我们这里。万事屋三人的羁绊如此牢固，可靠的令人羡慕。你认为神乐跟着她爸比一起生活会更好所以才故作冷淡。你希望，神乐能过得更好。神乐懂，新八懂，我们也懂。但是不要忘了，你是神乐最喜欢的一个枝头。所以你也不要轻易放下你们的羁绊。你也是我们最喜欢的枝头，时光匆匆，我们紧紧相连。

【三】你所背负的过去亦会背负着你。

平时看着你总是懒洋洋的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天塌下来你都只关心你的糖分和少年周刊。我是曾经这样想过。原谅我的无知。高杉因为松阳老师的死去进而憎恨着这个世界。他想要的只是毁灭，似乎只有毁灭才会让他的内心的暴躁稍作安息。我想问一句，你又如何？我只知道，你对松阳老师的敬爱绝不亚于高杉。我忘不了，你看着着火的松阳老师的屋子，你的呐喊和你脸上那慌乱而绝望的表情。

松阳老师将年幼的你从满是尸体的血腥战场带离，仿佛父亲一般将你背在背上，那一刻，我看到之前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接近麻木的你的脸上分明是荡出了笑容。腼腆而又真实。那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表情。松阳老师教会了你何为保护的刀。当时虽然有些茫然，你却牢记于心。即使多年以后遭遇诸多变故，也从未忘记。我想，你对松阳老师，是一种接近父亲一般的敬爱吧。他是你人生最初的启蒙导师，你的引路人。

这样的松阳老师的离去，你很愤怒很绝望吧。恨不得杀光所有入侵的天人吧。所以你和同伴们加入了攘夷的队伍，化身为最强的利刃。浑身浴血化作修罗。然而，你在无休止的杀戮中渐渐明白，这样的斩杀是没有结果的。天人的进攻不会停止，牺牲不会停止，流血也不会停止。松阳老师不会回来，同伴却失去的越来越多。你想要的不是复仇或是其他什么，你想要的只是保护自己想保护的，然后堂堂正正的活下去吧？身上已经背负了无数同伴的生命的你，懂得了失去的痛苦的你，离开了那片染血的战场。你那离开的背影，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背景，却越发高大。

桂说过，“你明明应该最憎恶这个世界的，你却忍受着这一切”是啊，你应该痛恨着夺走了松阳老师的世界，你应该痛恨着不停战乱夺走你的同伴，夺走你重要的人的世界。然而，最应该痛恨这个世界的你，却忍受着这个世界，活在这个世界。你是以怎样的心情离开然后生活下去的，你看着傲慢的天人任意侮辱践踏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族人时，你心中所想是什么？你看着懦弱的幕府对强大的天人势力唯唯诺诺唯命是从时，你心中所想是什么？你看着曾经的同伴和你渐行渐远分道扬镳最终利刃相见时你心中所想是什么？我无从想象，看着你每天懒懒散散的样子我无从想象你心里的感受。或许你是淡然了，你是看开了，但是无论是怎么样，这伴随的都是名为成长的东西。它很残忍，亦很仁慈。它夺走了你重要的东西，却又给了你保护另一样东西的强大的内心。你曾经说过，你想保护的东西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改变，你曾经说过，你手中的剑所及之处就是你的国家。我仿佛明白了，国家啊人民啊这些抽象的东西太难理解也毫不现实，你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广义的东西，你想要的只是守护着你所珍视的东西，仅此而已。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改变。

然后你遇到了豋势婆婆、新八、神乐……和很多很多人。然而正如你所说的，明明已经不想再背负了的，可在不知不觉中，又背负了起来。正因为懂得，所以才强大。正因为珍贵，所以才珍惜。懂了了失去之痛的你是如此强大，明白了同伴之珍贵的你，是如此可靠。你不会后悔，你一旦决定保护的东西。你义不容辞。

过去或许苦痛，它沉甸甸的压在你的肩头。但是正因为它那沉重的质感，使你真正沉稳了起来。在你双手所能触及的范围，都有你的光芒，虽然微小但绝不微弱。它化作一抹沉默的安心感，随你而行。

看着这样的你，就不自觉的想微笑想陪伴，想看着你更长更远的走下去。你就是那颗散发着淡淡银光的小小星辰，但愿能化身飞蛾围绕着你。即使是前路患难终将陨落，也希望能再看一眼你那耀眼光芒。你的路途不会孤单，因为你所守护的人们亦守护着你。未来冗长，我们要共同承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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